宋,乃商之遺民,故其政治思想多為避世、遠惑→道家思想。
宗周、尚禮→儒家。



        孔子為宋人,然其尚周禮,推崇周公,蓋因殷商之禮難以復得之故。其曰:「夏禮吾能言之,杞不足徵也。殷禮,吾能言之,宋不足徵也。文獻不足故也。足,則吾能徵之矣。」
這是否可以看做對於自身宗周禮的解釋?
       而其重禮樂之本,曰「人而不仁,如禮何?人而不仁,如樂何?」等句子,將禮樂的內涵超出於形式之上,是否也應為商禮周禮,其形式不同,然而內在意義都是希望能夠穩定社會,並且以禮來安頓人的心靈?是否可以算是一種自我的排解?
       畢竟,身為商人而必須宗周,言談上也依循周禮,然孔子的內心是有多少矛盾的呢?當荷犛丈人等商朝遺民,對孔子做出譏刺,他的內心是否也是有多所無奈?
     
      提出中庸之道,而不是一味宗周、一味為主而行奮不顧身,也是一種對商遺民隱佚思想與周朝積極奮進精神的調和、嘗試吧?縱使表面上一切宗周,然而孔子的內心深處仍知道自己是殷朝遺民,只是平時將這樣的矛盾壓抑住,在夜深人靜時暗自掙扎,所以才會在死前告訴子貢:「予始殷人也。」恐怕,也是因為自知死期不遠,而發現無論多麼努力,都無法將兩種不同的思想背景進行融合,最後,仍然選擇了回到與自己真正有血緣關係的殷朝懷抱吧?

      孔子所謂「仁」,謂「求仁得仁」。那麼,何謂「仁」呢?就某種意義上而言,「仁」並不能用一個客觀性的角度來解釋。何謂仁?「仁」,是孔子對宰予所說的「汝安則為之。」的「安」,即是要對自己的內心誠實,所以君子「慎獨」,不只慎獨,更要在「獨」的時候將自己梳理清楚,明白何謂自己內心中真正的基準。因此有仁,才能夠「惡人、好人」。換言之,「仁」可以是一種內心的標準。然而這樣的說法,卻又必須以性善作為前提。通《論語》一書中,並未有明言「性」之處,然而以此觀點而言,孔子應以為人之性,本善。故能依心中評價對待世理。
     
      而又所謂「克己復禮為仁」。何謂克己復禮?為何一日克己復禮,天下即可歸仁?「仁」本來是個人的境界,然而在個人的把持之下,似乎也可以將這樣的行為推廣到人群中,若是,則孔子的「仁」重不在獨善其身,而在於能兼善天下。見孔子問弟子志可知:子路願一切「與朋友共,敝之而無憾。」,這是人我之間的境界;顏淵希望「無伐善、無施勞」,著重在修養自身品德;而當孔子述其志時,其曰「老者安之,朋友信之,少者懷之。」,顯見是一個人人都安何、有所歸的大同世界。以此可以推論孔子所希望的,並不是單純能夠「行其道」,更重要的是能使整個社會都能夠獲得較好的生活。可以說,孔子的志向遠大。

        然而,所謂的聖人似乎總是狂妄的;不只孔子難以行其道(甚至其道在後世還被嚴重扭曲成利君主義的工具),墨子的兼愛尚同思想、道家的無為等等,似乎都只有少數人,在特定情況下能夠暫時性的符合其理論。而很少有人能夠在毫無原因之下奉行無礙的。


     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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