導論

1.

涂爾幹提出的「集體亢奮」,以及特踏「共同體」的概念,各自說明在團體中將人聯繫在一起的愛。......「共同體」和「集體亢奮」描述了整個社群興奮時的特色與感覺;這種難以言喻的愛、力量或需求,能夠引領各人尋求融入團體的極樂。(P.23)

第一章--狂歡的古老源頭

2.

歡慶的舞蹈是史前時代藝術家最常描繪的主題。以色列考古學家約瑟夫‧加芬克爾(Yosef Garfinkel)認為跳舞的場景是「最常見的,幾乎是新石器ˇ時代和紅銅時代唯一用來描述人際互動的主題」。......在有文字之前,甚至過著定居的生活知前,人們就已經開始跳舞,並且認為跳舞的重要性足以記錄在石頭上。(P.32)

3.

人類學家普遍同意跳舞有演化上的功能,它鼓勵我們不要侷限於自己親戚的小圈子,使我們能進到更大的群體中。原始人生活在荒野,從他們的角度來看,大團體的優點很明顯:能保護自己不受掠食者侵略。(P.33)

4.

鄧巴認為團體的舞蹈,尤其是列隊和圍成圈,能夠打破隔閡與凝聚社群。特納從二十世紀原住民儀式中也發現,團體舞蹈能夠團結「共同體」中的成員。...透過舞蹈,將身體投入在音樂之中,就是將自己融入在社群哩,而且比起享有共同的神話或習俗,這種融入的程度更深。隨著音樂和唱誦動作的同時,團體中競爭對手和派系能以沒殺傷力的舞蹈一較高下,或者一笑泯恩仇。如同神經科學家說的:「跳舞是用來形成團體的生物科技。」(P.35)

5.

舞蹈只能在以下情況將人們拉近:第一,活動目的是為了創造歡愉;第二,提供小團體無法達到的歡愉。在史前時代,一是中的舞者對自己所參與的活動有不同的認知,可能是為了修補分裂的關係,或是為下一次與敵人交戰而準備。(P.36)

 

第三章--耶穌與戴奧尼索斯

6.

大體來說,耶穌和戴奧尼索斯信仰互斥,等同基督教與古代狂熱宗教的對立。進一步想,就等於是「西方思想」與狂熱宗教互不相容,這也是後來基督教神學家後來的共識。......基督徒能直接和神溝通,並得到永恆的生命,許多讓羅馬帝國困擾的外來宗教也有這些特色。事實上,我們有理由認為早期基督教本身也是狂熱宗教,和戴奧尼索斯的祭典有所雷同。

《金枝》中便將耶穌和異教的神相對照。如同來自小亞細亞的埃及神靈歐西里斯和阿提斯,耶穌也是「死而復生之神」,是受難的神,他的死裨益了全人類。戴奧尼索斯也曾經經歷過磨難.......許多文化之間雖然彼此不相關,卻有共同的神話題材:太初之神經受苦難、折磨,撕裂又在生是他們必經的過程,也是他們對人類的犧牲與奉獻。(P.76-77)

7.

除此之外,他們兩人都有波西米亞人的性格,對於人類汲汲營營的事情,總是帶點嘲諷。......兩人都支持「享樂」的社會。相形之下,當時的社會現實是痛苦的,充滿爭戰與殘酷的不平等,他們降世就是要改變這一切。(P.79)

8.

當一個宗教穩固後,就不大會認可附身現象,甚至把它當成撒旦、異端。...(韋伯)認為,每個新宗教發展的要務是「以理性的道德體系」取代早期狂熱、狂野的靈感。(P.98)

第四章--從教堂到街坊:嘉年華的誕生

9.

十九世紀的內科醫師黑克爾(J.C.Hecker)記錄了狂熱的跳舞活動(Dance Mania),他認為,這些舞者的動力來自「不健全的心理狀態」,並由感覺中殊傳達到動做神經。......1977年,有人撰文指稱:「跳舞如瘟疫般蔓延,乃公共衛生之謎題,其病因令人難解。」十五到十七世紀在義大利爆發的跳舞狂熱,常有學者歸因於有人被塔朗圖拉蜘蛛(tarantula)咬傷,巧合的是,有一種舞稱為塔朗泰拉舞(tarantella),相傳便是用來預防這種蜘蛛咬傷以及治療後遺症。(P.112)

10.

舞會、運動、戲劇、喜劇逐漸被逐出教會,意想不到的是,他們卻因此變成常態性的節慶活動。.....在那些宗教節日,人們不准工作,還可以大肆慶祝。例如,在十五世紀的法國,一年裡每四天就有意天是宗教節日(通常結合各種宗教儀式),多少也都有踰矩的瘋狂行為......儘管「中世紀」經常讓人覺得是悲慘和恐懼的時期,但相對於往後清教徒保守的時代,十三到十五是既可說是一場漫長的戶外派對,其中不時穿插勞工們的辛勞。如同英國歷史學家(E.P.Thompson)所寫的:「人們得期待(或懷念)這些慶典,才能撐過好幾周吃重的勞力工作,才能忍受食物的匱乏......」。(P.118-119)

11.

歌德:「嘉年華不是外在的恩賜,是人類賜給自己的」、Mikhail Bakhtina:「嘉年華是人類創造的,只為自己而舉辦」

 

第五章--追殺嘉年華:改革與鎮壓

12.

對百姓而言,喪失的魚樂和慶典活動難以估計。當今我們的文化,慶典活動已經很難再創造「忘我」的感覺,除了工作的場合,我們也找不到群體的認同感,因此很難體會以前人失去的快樂。(P.126)

13.

貴族階級和富裕商人退出公開慶典,不單出於恐懼,更重要的是,他們鄙視一般人。中世紀的貴族每逢假日就招待他的奴僕飲酒吃肉,還跳進舞池裡,打赤膊和鐵匠一起摔角。他熟知自己的角色,對自己的社會地位有安全感,也相信自己生來就是高人一等。......以前的戰士,現在成為朝臣。地位的式微也影響貴族的性格,從原本的主動與自信,變成防衛與壓抑。......從前的戰士生活使貴族有「特殊的自由,依自己的感覺和熱情過活,能夠瘋狂的享樂,從女人身上得到滿足,從毀滅與折磨對手得到快膽」。但進了宮廷,在主子和國王面前,貴族就再也不能橫行霸道......為了因應宮廷生活,人的性格需要轉變,各種禮節也因而成型。(P.144-145)

 

第六章--清教主義與軍事改革

14.

改革運動前,中世紀歐洲人打仗的特點是,貴族騎馬帶著刀劍等武器,一旁跟著許多步兵;貴族會給士兵充足的休息時間,讓他們盡情玩樂。......新式軍隊的首選反而是苦力勞工,這些人容易訓練成呆板規矩、死忠服從的士兵。歐洲嘉年華活動被打壓,關鍵原因之一就是,軍隊要求士兵要有紀律,所以禁止他們狂歡作樂。(P.152-15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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