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人心的陰暗面被觸發,某些東西就會來找上你......

這種概念的故事看了許多,但多是單一時空場景、或國外題材──例如日本女性的悲戀、被獻祭瑪雅少女的怨念...這類的素材,以臺灣的過去背景,融合布農族信仰、日治時期台日人關係,以及現代下層社會描寫的拼盤式小說則太少見了,不禁讓人眼睛一亮。

 

書中的恐怖元素,最終都要回到人的身上。發生悲劇的主角,幾乎都是將「自己」看得最重的人;把自己放得無限大,心靈的縫隙也就容易讓異物進入。而最原始的、本書中所歸結的惡意所在,則是被拋棄感、求救無門感等等綜合成的怨念。

《荒聞》中的人物,對生命大多有所執著,並且有某種既定的願景。相較之下,胡睿亦(社工)則擔任了推進劇情的理性角色。她連結了男主角吳士盛、郭湘瑩、所謂「奇聲」的其他案例、布農族女性滋滋及布農耆老等,解說並推理,但是卻一直都是一個「局外人」,並未參與其中。換言之,她是一個資料的初步揭露者,但並沒有實際涉入「超自然」的部分。因此雖然看她揭露線索相當期待,偶爾也有出戲的感覺。

 

而道姑則算是一個善惡莫明的存在。她的外表,讓人聯想到「濟公」俗世的樣貌,且一開始出場所單任的角色也貌似「救主」,但到後面使用嬰靈、召喚怨鬼等等,又不像是好人會做的事。正如同Minako(巧舍?)有善惡二相,道姑同時能救人,卻也能把人往更深的孽裡推搡。

 

作為書中的大魔王,Minako其實是死去的巧舍心中的雙重印象,因此重疊善惡。雖然將它寫得可怕,卻也不能將它的意志延伸成全書的陰暗面。試看「倀鬼」是誰所役使?吳家、郭家悲劇又是由誰開端......?包括在東北死去的童養媳,還有太多未解的謎。小說前中段的推理、與時間賽跑的緊湊情節相當引人入勝。相對而言結尾的部分就顯得有點倉促,有點令人意猶未盡,出現「這樣就結束了?」的疑問。不把最終的「源頭」生滅點明,明顯是故意的(說實在,點明了也就把格局弄小了),但總就覺得有種未完的感覺啊啊啊!

甚至吳士盛的結局,也覺得有點太刻意而不知所以......其實也是覺得這種突然洗白、光明普照的結局和前段格格不入吧......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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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芎璃月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